叫了起来,下一瞬却是眼前一花,薛灵祈缓缓落在她面前,怀中搂着个人,转身往院里走去。
小满识趣地捂紧嘴,一溜烟跑去准备热水了。
宁晓芸坠落时,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紧,宽大的手掌揽住了她纤细腰肢。
她睁大了眼眸,瞧见了面色淡淡的薛灵祈。不知是否因夜色浓郁,让人觉得他眉目也柔软了些许。
她下意识地想跳下怀抱,却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登时脸色有些挂不住,将怀中猫儿搂得更紧了些。
“妾身只是想救猫,侯爷莫要生气……”宁晓芸弱弱道。
听到她声音软软的,像害怕极了他,薛灵祈掌心微紧。
“本侯知晓。”他终是出了声,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出的一丝柔和。
初春的夜里,屋里却燃起了炭火。
宁晓芸拿了条长绒毯将自己裹起来,炙热的暖意驱散了浑身寒凉,可背心仍是一阵阵发冷。
方才那一瞬她真以为要摔死了,生出几分后怕,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冲动了。
她阖眼,恍惚中想起一张血淋淋的脸。
一滴晶莹泪珠落入羊绒毯子里,她眨了眨眼,敛去情绪,眸光不自觉飘向檀木床上。
薛灵祈躺在那里,早已入眠。
银炭将屋子里烘得暖融融的,他却盖了一床云锦厚被。
宁晓芸怕他闷出汗来,移步床前,俯身一瞧,果然见他满头是汗。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过多的痛苦神色,只是拧紧了眉头,额上不断渗出冷汗。
“这人是傻子么?”她腹诽着,先灭了炭火,又抱来一床薄被。
帐下垂挂着个錾金花忍冬纹银熏球,散出浅浅药香,香氲飘散,让她清醒了几分。
宁晓芸蓦地想起,今夜是薛灵祈蛊毒发作的日子。
大齐外戚封爵极少,开国公爵只有五位,降等袭爵。薛府祖上恩宠极甚,破天荒袭了两代。
薛国公长孙,忠武侯之子,薛灵祈生来就顶着光环。他大可做个纨绔子弟,却义无反顾杀进了沙场。
永宁十六年,大太监刘进意欲谋反,多亏内阁首辅张正阳率兵夜闯宫城,拖到忠武侯救援,才平定了内乱。庆和元年,李太后摄政,次年薛侯爷猝死。自此,忠武侯府只剩下老太君和薛灵祈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庆和四年,北夷侵扰边疆,薛灵祈自请上阵,一枪挑落敌将首领头颅,一战成名,此后屡建奇功,收复城池四十八座。庆和九年,薛灵祈活捉逃窜多年的刘进,亲手凌迟了乱臣贼子,同年加封侯爵,年仅二十。庆和十一年,南楚土司毁和约,薛灵祈再度披挂上阵,短短两年将南楚打到归顺大齐。
亦是这一年,战功赫赫的定远侯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最终病逝。
心高气傲的少年战神,刀光剑影里杀过来,却倒在阴险手段里。
宁晓芸收回思绪,莫名伸出手想抚平那紧皱的眉头,却又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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