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闭了闭眼,停顿片刻,又道:“近来春夏之交,多了许多蚊虫,锦云身子受不得这些,轻微瘙痒便是整夜难眠。我……想见一见她,把这个驱蚊的香包递给她。”
沈之隽淡淡垂眸,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紫蓝色的香包。
此刻,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愣怔片刻,又抬着一双盈盈清澈的眼睛瞧着他。
她惯会蛊惑人心,可惜,这一套他再不受用了!
闻言,沈之隽抬眸,讪笑了一声,沉吟道:“在下不过是一介莽夫,何以有如此通天的才干助泠月姑娘?”
从前年少无知,他被她迷得不着调的时候,的确是同她说过,「鸿雁在云鱼在水」这样的追慕之意。
只是下一句此情难寄还未宣泄于口,她便用那样决绝的眼神望着他。
她是那样的无情无意,让他的满腔柔情尽数成了笑话。
那日似乎也是这样的雨,他站在雨中,听她用平平的调子道:“匪我思存。”
譬如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灭了下来。
好一个匪我思存!
——不是我珍重思慕的人。不是我的意中人。
他忍着心中剧痛,仍旧不死心,追问道:“为何?分明你昨日还不是这样的。”
可她接下来的一段话却如同捏碎了他的傲骨。
“卿言哥哥生于武将之家,来日虽有望拜官高堂之上,细细想来,确是一介莽夫。这样的男子并非是颐柔想要的。颐柔思慕的从来都是我父亲那样翩翩如玉,月下缱倦的读书郎。”
那日他在雨中直愣了许久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散于尽头。
……
思及他的一厢情愿,沈之隽的心头又不断漫上了股酸涩之感。
“我知。当初,我的确是伤了你的心。是我言辞失当,对你不起。”
泠月默默低头,在自己污了的裙裾之上凝神片刻,只是轻道,“卿言哥哥,既然你不愿,映柔亦是不会勉强,那便就此别过。”
说完,她提步过去,撑开了雨花伞,刚想提步出去,背后的人却紧紧扣住了她的皓腕。
“想见她自然是不能。且大理寺明文规定,不能授予私物。”
他冷声敛容,在她失神的双眸之中,又道:“但本官答应你,会尽力保她性命无虞。”
话音刚落,泠月眼中已是有溢出的水光。
沈之隽一愣,很快便松开了她。
她便含着笑意,静静地向他俯身福礼,“多谢沈大人。”
这句沈大人他已听过无数次,从她口中说来却是无比刺耳,沈之隽还来不及深究,她已撑伞走了出去。
……
晚间,萧恕进宫,刚到太和殿,李福海正巧迎了出来,雨后,宫墙上一只羊角灯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萧恕视线淡淡掠过,抬眼便见他慈眉笑目地望着自己。
“殿下可算是进宫了。圣上已是久等了!”
萧恕笑着提步进去。到了殿内,嘉庆帝萧焱已望了过
请收藏:https://m.ergen9.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