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掩了口,脸色有些古怪。
“她来过了?”
崔瑾辰翻了翻眼睛。距离产生美这种话,也只有她能说得出口。
腊梅知道瞒不过去,低着脑袋道:“临走前过来瞧了瞧,没说什么话,就远远的看了几眼。交代奴婢们好好侍候。”
崔瑾辰心中欲吐出一口血。
他此生的愿望,是做闲云野鹤,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
却不曾想一着不慎,被那两只狐狸算计,结果成了太子太傅,整天出没于皇宫之中,跟一只小狐狸打交待。那两人却……
果然啊,做人不能心太软,若不然,现在逍遥的人是他。
真是悔断了肠子啊!
……
正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院门口。
正厅里,鼎香氤氲,那女子端坐琴前,低眉敛额,十指轻挑,袅袅琴音自指间飘出。
崔瑾辰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两步。
她穿着桃红色对襟袄子,粉色主领中衣,蛾眉紧蹙,香肌若雪。岁月在她的身上未曾留下多少痕迹,还如双十女子般美艳动人。
崔瑾辰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刚入高府时,也曾在平芜院的门口,听过她弹琴,曲调哀婉自然,如潺潺小溪。
如今这琴里,多了几分酸楚幽痛,让人心生哀伤。
她也当痛快一恸。
大周建国,明道帝孤身一人出现在封帝仪式上,凤椅始终是空的。无人知道,此时的她久困宫中,且大受打击,半疯半痴。
明道帝逝,仁宗皇帝继位,她再在宫中,已不合适。
于是帝、后二人商议,将她挪动至林家别院。帝不计前嫌,亲自为她诊医把脉。
然她的病时好时坏,安静时,温顺如水,疯魔时,暴躁不安。
帝说,在她的身体里,暗藏着无穷的**。**不去,疯病不好。
一晃,六年过去了,她的病还是未好。
“表少爷?”腊梅见他站着不动,忍不住出声唤道。
“嘘,轻点,别扰了她弹琴。”
腊梅随即闭嘴。
刚到林府,高府的人偶尔也会来瞧她,这几年,越发的少了。反倒是表少爷,每月一回,风雨无阻。
只是这样,终不合规矩,万一让大小姐知道了,只怕……
一曲终了,女子起身,目光幽幽落在院门口两人身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向里屋走去。
崔瑾辰心中微微一痛。
六年来,她从来都用这样淡淡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偏偏他总忍不住过来,就算是瞧上一眼,心里都觉得安稳。
腊梅细心的看到了崔瑾辰眼中的失望,想着某个人的交待,轻道:“表少爷,她走时留下一句话,说等您下回再来时,让奴婢说与你听。”
崔瑾辰知道腊梅嘴里的她是谁,笑道:“她说什么?”
“她说,珍惜眼前人。”
崔瑾辰身形一颤。如遭雷击。她……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与茉莉成婚近十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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