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看着貌似沉沉睡去,隐隐之间响起鼾声的庆忌,不由得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这个时机,她已经等待许久!
作为庆忌身边的掌灯女官,滕玉有时候要陪着庆忌批阅奏牍,熬到半夜,甚至是直到天亮。
所以,趁着庆忌睡过去的时候,滕玉未尝不能一击必杀,要了庆忌的性命!
滕玉,你的杀父仇人近在眼前!杀了他!杀了他!
滕玉在内心这般催眠自己,激发自己内心对于庆忌的仇恨情绪。
随即,滕玉放下手中的宫灯,缓缓的朝着庆忌那边靠过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仇恨的火焰,杀机森然!
去死吧!
滕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猛然朝着庆忌的脖颈刺去。
“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庆忌忽而呻yin一声,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
原本想刺杀庆忌的滕玉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立马又将匕首藏回到袖中,身子往后一缩。
“大王……”
“滕玉,你这是?”
看着靠近自己的滕玉,庆忌颇为不解。
滕玉忙低下头解释道:“大王,奴婢适才是为大王擦汗。”
“擦汗?”
庆忌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一些汗液。
现在已经是盛夏时节,北方酷热,南方闷热,即便是待在王宫当中,庆忌亦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的闷热。
“玉儿,你有心了。”
庆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滕玉。
吴王宫。
夜幕降临。
滋德殿内,庆忌正坐于陛台之上,批阅奏牍。
得益于造纸术的发明,吴国现在的奏牍基本上都是以纸简的形式,而非竹简或木简。
偶尔也会有一些使用竹简的朝臣官吏,但少之又少。
话虽如此,庆忌作为吴王的工作量依旧是没有减少,因为除了朝臣的奏牍,各地县令有时也会将各自县邑内所发生的事,出现的问题,写入奏疏中,请庆忌一一审阅。
“大王,廷尉求见!”
“宣!”
“诺。”
不多时,伍子胥与胶滑就都站在陛台之下,向庆忌汇报审讯的情况。
对于伍子胥这么快就审讯出结果,庆忌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还不足一日的时间!
更让庆忌没想到的是,派刺客当街行刺自己的幕后之人,竟然是越王允常?
“寡人的那位岳丈,派人当街行刺寡人,究竟意欲何为?”
庆忌有些摸不着头脑。
伍子胥笑道:“大王,其实不难揣测允常之用意。”
“吴越相邻,两国又是世仇,而吴强越弱之势不可改,随着我吴国新法之推行,国力日盛,允常何不提心吊胆?”
“大王即社稷,大王若薨,则吴国新法定然受阻,或不复存在。”
“再不济,国君当街遭遇行刺,这还是头一遭。算是一丑闻,越人未必不会就此大做文章!”
对于伍子胥给出的解释,庆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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