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你秦世伯来家里了,带了一位律师过来,说是要公布老爷子的遗嘱。”
宁苏意刚睡醒,脑子转得慢:“遗嘱?”
嗓音哑得一塌糊涂,她清了清嗓子,再开口说话,还是没好到哪里去:“爷爷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我们也不清楚。”邰淑英面有倦色,倒不在意这些,想了想,凭个人猜测说,“那位律师瞧着面熟,来过我们家,应当是老爷子背着我们偷偷立的遗嘱。”
“好,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邰淑英转身下楼,宁苏意随手将门关上,走进衣帽间,找出一套能见人的家居服,换下身上睡得皱巴巴的睡衣。
站在镜子前,她端详着自己的脸,脸色实在够差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嘴唇翘起干燥的死皮。
爷爷不在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前两天忙着处理丧事,大脑一直在高度运转,身体也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不知疲倦地运作,个人情感都被抛到了一边,甚至最该难过悲伤的时候,她哭不出来,人是麻木的。
自从爷爷病倒,醒来后神志不清,她对他的埋怨都成了过眼云烟。后来,他屡次念叨她的名字,让她想到了小时候……
时光无法倒转,但她的确在爷爷对她说“苏意放学了”时,仿佛一瞬穿过时空之门,回到了上学时期。
思绪飘远了,等宁苏意回过神,再看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她眨了眨眼,用指腹抹掉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到卫生间里用凉水洗了把脸。
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打开房门,下楼走到客厅。
宁苏意勉强笑着跟人打招呼:“秦世伯。”
秦仲绅是公司里的老董事,颇得爷爷信任,早年宁宗城没找回来,爷爷曾戏言,要认他做干儿子。
秦仲绅穿一身铁灰色西装,气质温润,实则并不好打交道。如果非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他,那就是“山岳”。他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却又包容万物。
他朝宁苏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点头示意:“苏意,坐。”
这个举动被宁宗城和宁屹扬看在眼里,心里都生出不妙的预感。尤其是宁屹扬,他大概猜到了遗嘱的内容。
秦世伯对宁苏意的态度,不就是对待未来掌舵人的姿态?
宁苏意坐下来以后,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除了家里几个人,以及秦世伯带来的律师,高修臣也过来了。
对上她的目光,高修臣抿抿唇,解释:“秦董让我过来的。”
原本宁老先生的遗嘱宣读会,他作为外人是没资格参加的,秦董打电话叫了他,想必遗嘱内容与他有几分关联。
宁苏意不作声。
人到齐了,律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密封的遗嘱文书。
宁屹扬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那份遗嘱他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看见过,只不过当时情况特殊,他没能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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