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记得了。”李沢平淡地解释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求索不做寄售,你看到的那些新画家的作品都是高总监直接买断的。”
顾易还是第一次听说:“买断可比寄售成本大多了。”
“嗯。”李沢点了点头,“但买断的钱至少可以让一些没有经济来源的画家心无旁骛地继续创作。”
顾易感同身受,她就是“旁鹜”太多了,才一点点被艺术推远。
“那这次为什么忽然又急着赚钱?”
求索以前很少做这种资本展,最多是出于公益性质,将国外当红的画家作品借来展览,收取一些门票费。
对于顾易来说求索就像一道桥梁,跨越过阶层和金钱,将隔绝在外的她送到了距离艺术最近的地方。
遇到求索时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都可以被艺术治愈。
“我只是拿钱替人办事,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李沢虽然这么说,但顾易觉得他也不完全是机器人。单从他为自己平衡关系这一点,就能看出他是惜才的。
“你刚才说我能力比他们强很多?”顾易挑了距离李沢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那你怎么从来没夸过我?”
“理由刚刚解释过了。”
李沢无视她的靠近,依旧对着电脑屏幕,镜片上泛着冷光。
“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总能夸夸我了吧?”
“我说了你能力比他们强。”
“这只是陈述客观事实,我想听夸奖。”
“抱歉,我不会。”
“那你对我笑一个总行了吧?”
顾易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他。感受到炙热的目光,李沢滑动鼠标的手终于顿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顾易,探究一般地审视着她。顾易挑了挑眉毛,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架势。
一个认真,一个轻浮,李沢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他懒得跟顾易胡搅蛮缠,僵硬地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
“现在你能干活了吗?”李沢不耐烦地说道,“我明天上午就要把画册拿去打印,晚上要发到每一个嘉宾手里,距离开幕酒会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了,时间很紧迫。”
顾易被他敷衍的笑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点了点头:“行吧。”
她退回去,坐到了他对面的电脑前,再看向李沢的时候,发现他像监工一样正死死盯着自己。
顾易蓦地一笑,说道:“我发现你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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